第(1/3)页 2008年2月7日,农历大年初一。 对陈着这种在家过年的人来说,一切显得有点寡淡,可能大多数中国人都是这样的,年三十的兴奋感要远大于年初一。 “妈,新年好!祝你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,身体健康~” 陈着出卧室第一眼看到毛晓琴,笑容可掬的打个招呼。 “新年好,祝我们家陈公子新年开开心心。” 毛太后也活泼的回应。 接下来见到老陈,陈着也依样送上祝福,并且还帮忙去厨房蒸年糕。 他这个开朗、孝顺又温和的样子,哪有昨晚参与“cosplay淫趴”当胸颤姐主人的冷酷霸道模样。 所以陈处这类人,就是传说中那些用“衣冠楚楚”来掩饰“虚假阴暗”的伪君子。 等到斋菜和年糕都做好端上桌,陈着陪着父母吃了一碗,实际上他从小到大就不爱吃这些。 听说北方初一早晨是热腾腾的猪肉馅饺子和芝麻汤圆,还有年三十剩下的一些荤菜,比如说蘸醋的猪皮冻什么的。 想想都要比斋菜香的多。 总算吃完以后,陈培松和毛晓琴各自掏出一个红包。 陈着开心的接过来,好家伙,薄的好像一张纸。 因为里面确实只有一张百元纸币。 广东的压岁钱就是这个规矩,其实从金额上来说,这都不能叫压岁钱,而叫“利是”。 没工作没结婚的晚辈不用给长辈,长辈给晚辈叫“派利是”,并且金额相对于北方也非常非常的少。 至亲(儿子女儿),100元。 侄亲(侄子侄女),50元。 旁亲(姨侄姨侄女),20元。 普通亲戚(在五服以内),10元。 邻居晚辈和没结婚的同事,5元。 想当初陈着刚工作的时候,因为那是一个大机关,过个年能收到300多个红包。 但是他妈的全拆掉连个小米手机都买不起,因为有些领导抠搜的只给了一块钱利是。 不过这些金额也不是死规矩,一般在第三代的身上被“破坏”。 比如说陈着有了孩子,陈培松和毛晓琴保证是百元大钞“库库库”狂塞,把红包都能塞成怀孕的模样。 年初一的早上就这样过来了,因为宋时微在珠海还没回来,俞弦也在照顾着老家亲戚。 所以老陈去办公室打卡值班的时候,陈着索性又陪母亲去逛街了。 毛太后不禁玩笑称,给了钱以后,服务果然不一样了。 …… 大年初一的广州,实际上只有几个地方比较好玩。 第一当然是各区的花市了,那里延续着昨晚的热闹与喧嚣; 第二就是商场或者步行街,比如说正佳、天河城、上下九和首都路,那里也是人流汇聚的地方。 第三就是有点历史沉淀或者文化底蕴的地方,比如说永庆坊或者岭南印象园。 陈着他们一家昨晚去过了花市,毛晓琴不是很想逛商场,于是母子俩就去了永庆坊。 正好那边离老陈工作的街道也比较近,一家人中午还能在外面吃个饭。 永庆坊坐落于荔湾,据说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是热闹的集市了。 现在于之前的基础上,建成一个集文化、娱乐、社交等功能于一体的5A级旅游景区。 实际上陈着觉得这个5A有点水,主要是广州这边没有太多的名胜古迹,硬是用钞能力打造出一个标志性景点。 有个后来被抓起来的市领导,曾经在开会时大喊要把永庆坊对标南京的秦淮河,属实是没搞清楚城市定位的草包。 不过年初一这里人流还是非常多的。 到处高挂着红灯笼和五星红旗,典型的粤式建筑“骑楼”错落有致的立在道路两侧,一座红桥连接干净的荔枝湾两岸,岸边的鲜花姹紫嫣红。 “新鲜出炉的双皮奶、手工的蒲扇来看一看、百年老字号糖水店啊……” 走在永庆坊的麻石路上,吆喝声不绝于耳。 吸引不了陈着这种本地人,但是足够给外地游客一点小小的岭南文化震撼。 毛医生因为工作比较忙,应该是很久没来过这里了,津津有味欣赏着新奇的小玩意。 尤其在永庆坊里的艺术博物馆门前,一群粤剧表演艺术家正在唱着戏曲,配合着舞龙舞狮的表演,附近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。 还有许多电视台报社等媒体长枪短炮的拍摄,用做今晚的新闻。 陈着都能帮他们想好一个标题: 新年新气象,永庆坊在新时代下重新焕发百年文化之光! 陈着心里正得意的想着,一转头发现母亲被丢在后面了。 她驻足站在戏台前,看得十分入迷。 “妈,记得你以前不喜欢这个咿呀咿呀的腔调啊。” 陈着倒回去,笑呵呵的着问道。 “我没看戏。” 毛晓琴摇摇头说道:“在看人。” “谁啊?” 陈着好奇的问道。 “那个正在采访的记者……” 毛晓琴有点不确定的问道:“是不是邓栀?” “栀栀姐?” 陈着转过头。 嚯!还真的是她! 她穿着一件杏色的针织开衫毛衣和一条略微有些宽松的牛仔裤,167左右的身高,再踩着一双三厘米的商务锃亮小皮鞋。 如果不遇到宋时微或者俞弦那种模特级别的身材,在南方的女人里已经算是“鹤立鸡群”了。 袖管的利落卷了半截,露出洁白的小臂,红唇鲜艳,肌肤白皙,亮晶晶的钻石耳钉虽然不大,但是隐藏在短发下一闪一亮的,就好像把星星摘下来别耳朵上。 她依旧是咄咄逼人的女强人作风,即便是采访的时候,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被采访人。 那个20多岁的小哥什么时候被这种级别的美女凝视过,回答问题的时候,身子总是不受控制的扭来扭去。 目光不小心晃到针织衫下挺立优雅的胸部,连忙红着脸移开目光。 但是过一会,又会忍不住快速瞄上一眼。 好不容易捱到采访结束,小哥才逃跑一样的离开。 这时,邓栀才面无表情的拽了拽衣领。 明明针织衫最上面那个纽扣都已经扣起来了,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! 不过在外面采访遇到这些情况也是常有的事,为了工作,邓栀都会自动忽略这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。 “是她。” 陈着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,又接着问道:“妈,你上次见栀栀姐是啥时候?” “平时和你爸会聊到,见面就很久之前了。” 毛晓琴叹了口气说道:“还是你邓光荣伯伯去世的时候,我和你爸见过几次,当时她还在读大学,后来就没什么机会碰面了。” 现代社会就是这样,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,如果没有经常走动,可能联系也不会多。 陈培松和邓栀父亲邓光荣十几年前是同事,后来老陈调去其他地方,两家虽然有联系,但是也不频繁。 邓光荣去世的时候,老陈夫妻俩念着以前提携的旧情,和一帮同事忙前忙后的帮忙张罗,两家这才算是恢复来往。 那时候陈着读初三,正是中考的关键时刻,压根都不知道这件事。 甚至可以这样说,如果不是重生后选择了创业,需要利用媒体的宣传力量,可能陈着这辈子和邓栀都不会有太深的交集。 “后来栀栀姐肯主动帮我,可能就是看在你和我爸的面子上。” 陈着微微颔首说道。 “我看你栀栀姐长栀栀姐短,叫的还挺亲热的嘛。” 毛晓琴突然狐疑的看向儿子:“听你爸说,你们私底下也有联系。” 当年陈着还是个流鼻涕小屁孩的时候,屁颠颠跟在邓栀后面要娶人家当老婆。 本来只是当个童趣稚语,谁也没有当真。 可是鉴于陈着同志在男女关系上发生过严重错误,再加上现在邓栀这个身段样貌,感觉也不比小俞小宋差很远。 毛太后莫名涌出一股危机感。 “妈!” 陈着多聪明,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,顿时大呼冤枉。 “我和栀栀姐之间纯粹是姐弟关系,而且她很忙,我好几次想约她吃饭表达感谢,她都一直没空。” 这倒是实话,陈着从今年元旦开始,就一直想约着邓栀出来吃顿饭。 毕竟她也是在溯回起步之初,给予公司很大帮助的一位贵人。 没道理给杨光之流都送了购物卡,但是漏下了邓栀。 可惜她实在太忙,很多次位置都订好了,她突然临时有事又来不了,结果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吃上那顿饭。 今天看她年初一还出来采访的架势,以前的忙碌估计还真不是推辞。 “你心里有数就好。” 毛太后只是提醒一下,也没有使劲深究。 邓栀比儿子大了好几岁,陈着对她来说应该就是个小孩子,应该不会有产生情愫的可能吧。 “那咱们还要去打招呼吗?” 陈着问道。 “当然了。” 毛晓琴白了儿子一眼:“这丫头大过年的还要上班,我肯定要问问具体什么情况,是不是在单位受到排挤了……” “爱心泛滥的毛医生~” 陈着耸了耸肩膀,同时也有些愧疚。 亲妈这种性格,简直具有“中国好婆婆”的所有特质,只可惜上辈子居然没有实现她的这个心愿。 …… “我们再采访几个游客,丰富一下稿件内容。” 邓栀那边,她正和助理这样沟通着。 “栀栀!”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。 并且还是唤着自己小名,那应该是比较亲近的关系。 邓栀扭头看过去,先是一愣,然后脸上如同一朵在轻纱上绽放的莲花,掩住工作时的强势与严肃。 她主动走上去问好:“毛阿姨,陈着,新年快乐!” “新年快乐,我们栀栀是越来越美了啊。” 毛晓琴笑着说道:“没想到几年没见,你还能认出我。” 实际上陈着就站在旁边,母子俩又比较相似,只要不是瞎子立刻就能猜出身份。 不过邓栀也是工作好几年了,并且在报社里还是中层领导,她很有情商的回道:“因为阿姨样貌都没有变化,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来。” “哈哈哈,其实眼角冒出来很多鱼尾纹呢。” 中年女人只要听到夸自己年轻,就算是假的也很开心,毛太后顺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利是递过去。 “谢谢阿姨!” 邓栀也没有客气,按照风俗红包里的金额又不会很多。 “栀栀。” 这时,毛晓琴才问道:“怎么年初一还要出来采访啊,你一个女孩子,在家多陪一下妈妈才是。” 邓栀神情没什么太多变化,语调轻松的回道:“我妈回潮汕老家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