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手里唯一提着的灯笼,也噗呲一声,被风吹灭。 黑黝黝的,再也看不清路。 “怪渗人的。” 她摸索前行,絮絮叨叨叮嘱。 “你偷拿钱本是不对,被你娘打也该,你倒好,气性像足了你爹!转头从家中跑出去。你娘身子本就不好,又急的不行。听阿奶的,回去后赔个罪磕个头。” 八岁的孩童撅着嘴。 “像爹不好吗?” “好什么?” “他们都说阿爹是顶顶有能耐的人。” “是能耐,当初他可是被魏家军挑中的人。” 老妪骄傲又感慨:“魏家军待遇好啊。咱们家当年穷。你阿爷混账临死前欠下一屁股债,我一个妇道人家只能带着你爹东躲西藏,偏偏要债的穷追不舍。要不是你爹,咱们如何还清债款后上京安家落户?又如何能顿顿吃肉?咱们巷子的人都在说我命好。儿子有出息,媳妇又孝顺。” “可有能耐怎么了?” 老妪的声音散在黑夜中。 “他还不是死了。” 留下寡母,发妻和嗷嗷待哺的孩子。 但……魏家军好啊,从来没有忘记德哥儿的牺牲。 每次魏家军班师回朝,总有冲锋陷阵的战友,过来探望。 更别提除却抚恤银外,上京的家眷能去每月月初去顺国公府领米和钱,外地的人则去所属衙门。 魏家军用这种方式告知,男人只管冲锋陷阵,他们的爹娘婆娘还有孩子有人养。 别的军营哪有那么好的待遇。 “阿奶,” 孩子天真无邪的嗓音传来:“我听到马蹄声了。” “好多好多。” 这个时辰怎么可能,何况上京街道不允许纵马。老妪没当回事:“胡说,又骗阿奶。” “我真听到了。” 孩子手往后指。 “朝咱们这边来了。” 很快。 地皮微微震颤,青瓦在檐上咔咔战栗,黑压压的铁骑撕开夜幕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