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她这一胎,算是没吃多少苦头。” 是宁素婵。 “不到两个时辰就落了地。连稳婆都说是少有的利落。下头没撕裂,胎位也正。” 宁素婵:“当初我生归之时,是在夜里,胎位不算稳,熬了一晚上,破晓时他才肯出来。” 嘉善过来给虞听晚擦手,动作轻柔。 “我生杳杳时,也顺利。” “早产的孩子个头不如足月的,身边的婆子对我说,这孩子脸蛋也小,身子也小,哪哪都小,便是哭都和幼猫叫一样。” 为什么是婆子说的? 因为她没见过。 “是我对不住她。让她吃了太多的苦。” “不像她,那么小就懂事,知道危险来了,都舍不得我太受苦,便就降生了。” 她没有提半个字当初的艰难。 至于分娩的苦,早就被后头母女分离所稀释,嘉善早就想不起来了。 她没留意到虞听晚眼睫的轻颤。 许是做了母亲,知怀胎不易,生产不易,心总要比往前柔软些。 许是,虞听晚心里的那道坎,早就不知不觉被顾家夫妻的捂着融化。 虞听晚忍不住去想。 当年外头流民无数,疯狂砸门,嘉善在破旧庙宇拼了命的把她生下来,差点血崩入了趟鬼门关。 好不容易生下来了。 人晕了过去,也等到了顾傅居。 可醒来却得知女儿丢了,精神恍惚。 这些个日日夜夜,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。 她缓缓睁眼。 就见嘉善霸占了魏昭的位置,把魏昭挤开。 给她擦拭指尖力道极轻,似拂过枝头最嫩的海棠,像是怕惊醒了什么易碎的珍宝,连腕间的青脉都小心避开。 屋内点灯,昏黄的光晕染在她眉梢眼角,凝成一片温暖的影。 虞听晚释然的看了许久。 指尖翘了一下。 嘉善见状,连忙看向她,以为自个儿把她吵醒了,又生怕她哪里不舒服。 就见姑娘的唇动了动。 嘉善听到她嗓音又软又无力还格外生涩的一声。 “阿娘。” 第(3/3)页